誠美地產返回台南星空. 陳百棟開啟人生第三春
每個當下與專一的選擇,都成了他道路上的鋪地石,每一個石塊都不見得相同,甚至有幾步是他人眼中的缺角,但這些一路上的印記,都存在著相似的圓角與穩固的體態,搭配著越來越輕盈的腳步,這是誠美地產陳百棟的路;一條持續走著的平實之路,目前尚未看到盡頭,但抬頭卻已看見了一整片的星空。
每個當下都是未來
爽朗的笑聲和一句會心一笑的幽默,人稱百棟爺爺的陳百棟,談起了目前在台南的現況,他這樣說道。當人們還呈現一頭霧水的時候,他已緩緩地道出一番故事,原本在台北發展穩健;由陳百棟一手打造的誠美建築,他卻在幾年前宣布裸退,只因為想陪伴獨自一人在台南居住的母親,因而決定回到家鄉台南打拚,他將自己培養的團隊,續留在台北繼續誠美建築的旅程,而自己卻只帶著一份熱誠的心,回到台南,開始了一段屬於「誠美地產」的嶄新冒險,這樣的勇氣在旁人眼中確實充滿疑問,但陳百棟總說:「其實這樣做,是我對得起自己當下的選擇和決心的方式,我不要貪心,我想專心做好我在台南的事業。」
在許多人眼中的困境,卻都在陳百棟的每個當下與專一中,成為了獨特的過程。談起回台南的第一個困境,是「沒人認識」的危機,陳百棟說:「過去的40幾年我都在台北打拚,雖然是台南人,但當決定再回來時,認識的人只剩兒時在赤崁樓附近的玩伴,對於一個建案來說,在沒有人認識的狀況下總是危險的,因為這樣沒辦法得到台南居民的關注與信任。」
於是陳百棟在推台南誠美樸真建案的當時,興起了一個想法:「我想到結合我長期合作的原住民藝術家吉嵐巴豪嵐,由社會企業的角度出發,請他幫我製作100隻的山豬雕刻,放在案場當做是相互結合的SP推廣,應該會是個很吸睛的做法。」陳百棟分享了當時面對困境時的思考,是結合手邊的資源,如此一來人與人的合作就能變成相乘的力量,不至於孤單也可以相互幫忙。
當時台北101正在舉行支持南迴醫院興建的展覽,他們恰巧看見了誠美正在進行的100隻山豬計畫,於是就向誠美詢問能不能借那100隻山豬去展覽,並再特別請藝術家多做一隻,讓數量就剛好湊成101隻與台北101的意象相互呼應;而誠美的101山豬從此也到處展覽,到處被人收藏,而也間接幫台南的案子打出了知名度。
與土共存 與地同歡
陳百棟聊起了與台南建地的緣分:「那時會有機會購買到台南的這塊土地,除了感謝與地主的相識,同時也因為這塊建地被許多學校與綠樹包圍,我當下看了即便沒有要馬上要回台南的打算,也覺得這份喜歡,足以先讓我買下來再做考量。」陳百棟的語中透露,每一段緣分,都存在於當下的感受裡,至少要樂意先踏出那一步,為自己心中的勇敢實現一個動力。
台南的基地位在五妃街的一角,但最初登上媒體版面的卻不是建案的消息,而是生長在建地的一棵百年鳳凰樹,搶先登上了新聞媒體。最讓陳百棟記憶猶新的新聞標題是『百年鳳凰立於建地恐不保』。他分享首次與這棵鳳凰樹見面時的心情:「當時第一次看到她,直覺想我們的建地上居然有這麼幸運有一棵美麗的大樹,我在樹下欣賞了很久,卻也發現了這棵樹病得很嚴重,我們後來找了樹醫生來檢查,發現枝幹中有嚴重的蟲害,葉子也都沒有綠意,而發現的當下,我也決定一定要醫好她。」
經過了多次的移植計畫討論,不計成本從日本找來了樹醫師的專業團隊,終於將鳳凰樹順利地移到了新的位置,百年鳳凰經過細心的養護,在去年盛夏,鳳凰花開的時節,也在樹頂冒出了一叢叢的紅花,如同對這塊基地的深刻祝福,而陳百棟的決定也再次地翻轉了另一個困境。他說:「當時的所有花費總計一百多萬,但我覺得非常值得,因為這棵鳳凰樹就像這個案子的精神指標,我一直相信對待一棵樹的態度,也是對待所有萬物的態度,你對土地友善,土地一定會感受的到。」而這樣對土地的共存與友善,也呈現在日後陳百棟所言所行之事上。
專一的韶光
看似順遂的他,生命中也經歷過重重的打擊,而如今他也樂於分享這一段往事:「我創業的很早,卻也在人生高峰的49歲嘗到了失敗的苦頭,那時我經歷離婚、父親離世、以及事業失敗的打擊,在他人眼中我早已面臨了一蹶不振的困境裡,但很奇妙的,我心種有個火光,我總是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機會的!我相信自己,所以我並沒有被打敗。」失敗的經驗總是很少人願意提起,但陳百棟總是不厭其煩地,一再一再把這個故事笑著說出來,他說:「我得告訴更多人尤其我更想分享給年輕人,要讓大家知道自己永遠是有希望的,只要你還願意相信你自己。」
問起當時到底是被什麼樣的信念所支持,陳百棟說:「我覺得有兩個契機,第一是我對自己的信心,第二是上帝給的幸運。」原來陳百棟出社會得早,在大學讀書的幾年都在事務所半工半讀,除了建築本業的畫圖,他連土地開發、法令與土地規劃都有一定的專業養成,他認為這樣全面性的專業是不容易被淘汰的,同時他也很感謝父親當初堅持讓他念建築的那一番話。二來當時的確讓陳百棟遇上了一個嶄新的機會,台北準備進行都市更新,他成為第一批參與都市更新的團隊,陳百棟說:「很多人都叫我都更天王或是都更先行者,其實我個人很不喜歡這樣的稱呼,做都市更新所需要的是人的幫助,而不是資金,政府為了支持鼓勵大家去做,銀行和信託一定會借你資金,但做都市更新所牽涉的層面非常廣,也很複雜,無論是工程、建築、談判、產權,幾乎房地產業的一切都要懂,而這剛好是我的專業,於是我就認為都市更新是上帝開的那扇窗。」
黏人的台南夢
陳百棟說有一段時間他都專心於都市更新的案子,忙的時候手上有十幾個案子在進行,但他的專心卻被一道深刻的光影給牽動;是母親與台南的身影讓他分心著,「我常說台南是一個會『黏人』的城市,那時因為需要照顧母親以及要整修我們的祖厝-陳德聚堂,因此我常台北台南跑,而這一來一往,也讓我深深被這個城市吸引,讓我種下了回到台南深耕的願望。
做事往往專一的陳百棟,想到要回來台南,第一就是裸退了台北的公司,他將專業團隊留在台北,他告訴他的團隊:「台北現在是你們的天下了,加油打拚,我要回家了。」他將「誠美建築」留在台北,而自己來到台南創立了新的公司「誠美地產」,陳百棟說:「我不想讓人覺得『誠美地產』只是『誠美建築』在台南的分公司,我想讓這個品牌真正屬於台南人,我更想專心地對待這一塊土地,把回饋放在這裡。」
誠美地產來到台南的這幾年,建築團隊的陣容也非常特別,陳百棟說:「台南把這些人跟著我一起黏來了,很多台北的朋友和工作夥伴,都一起黏到了台南,公司裡十個員工大概有六個都來自台北,最後卻愛上台南,成為了台南人。」在他的話中,感受的到他對台南獨特而甜蜜的感情,將人與人的關係都拉得更近,也深刻地感受到百棟爺爺如何地愛著台南。
第三人生的開始
陳百棟總是表現地開朗有活力,他自己引用了日本作家春上春樹的一席話說:「『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,其實不是,人是一瞬間變老的,人變老不是從第一道皺紋、第一根白頭髮開始,而是從放棄自己那一刻開始』,所以我想來台南給我的啟示,就是要保持童心並堅持夢想,要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件能回饋社會的事情,我總說這裡就是我『第三人生』的開始。」
持續在台南過的「第三人生」,陳百棟如同滿腔熱血的少年,話中充斥著他關於對土地的回饋與愛,陳百棟與誠美地產在台南的即將開啟新冒險,而他也持續地在社會企業的領域,連結美好的人事物;盼望聚集成更大的力量,陳百棟一路上的故事,都成為不同形狀的鋪地石,這些獨特的步伐也繼續累積著,形成一條前往未知卻精采可期的道路。